看到大墻里的孩子們,她想伸手拉一把 ——張雅文《媽媽,快拉我一把》研討會在京舉行
張雅文三十多歲才開始創作,雖起步晚,但她一提筆就是數十年,量大,精品也多,她似乎一直在用奔跑的姿態彌補時間的距離。近年來,她陸續出版了《蓋世太保槍口下的中國女人》《生命的吶喊》《百年鐘聲——香港沉思錄》《與魔鬼博弈——留給未來的思考》等二十余部作品,編劇并已投拍《趟過男人河的女人》《蓋世太保槍口下的中國女人》《不共戴天》等5部、120余集電視劇,作品曾獲魯迅文學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飛天獎、華表獎等多項大獎。2015年6月24日,習近平主席將其英文版反戰小說《蓋世太保槍口下的中國女人》作為國禮,贈送給比利時國王菲利普。
研討會現場
2018年,已經74歲的張雅文又推出新作《媽媽,快拉我一把》,聚焦未成年人犯罪這個特殊領域。12月26日,由中國作家協會創研部和人民文學出版社聯合主辦的“張雅文《媽媽,快拉我一把》作品研討會”在京舉行。中國作協副主席何建明、中國出版集團副總裁李巖、黑龍江省作協黨組書記李紅、司法部預防犯罪研究所副所長周勇、人民文學出版社社長臧永清等出席。會議由人民文學出版社社副總編輯應紅、中國作協創研部副主任李朝全主持。
《媽媽,快拉我一把》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18年9月
2016年經司法部批準,張雅文行程萬里,走進11個省市未成年犯管教所,面對面地采訪未成年犯、監獄干警及專家學者等240多人,完成了紀實文學《媽媽,快拉我一把》,通過對一個個犯罪案例的采訪和剖析向讀者展現了未成年人犯罪問題,揭示了犯罪給家庭、社會及個人所帶來的危害.這部作品也被列入中國作協重點扶持作品。
何建明
何建明在致辭中表示,改革開放四十年來,包括張雅文在內的一批優秀的報告文學作家一直在社會發展、時代進步的過程中書寫中國故事。張雅文從未停下腳步,在用手中的筆記錄國家和時代變遷,《媽媽,快拉我一把》秉承她一貫的扎扎實實的采訪寫作態度,同時作為一名母親,對青少年的關心與愛護令人感佩。何建明說,“媽媽,快拉我一把”,這句話其實在提醒整個社會,在這個時代要特別關心下一代的成長,所以這本書的意義不僅在文學、公安、政法領域,對整個社會都有警示作用。
李巖
李巖談到,張雅文是一位有著家國情懷的作家,她深知孩子是家庭的希望、民族的未來,對孩子們懷著母親般的溫暖,也懷著作家的良知與責任。張雅文其實從兩年前就開始了艱難而辛苦的采訪和書寫,傾聽失足少年講述陷入迷途的心路歷程,感受他們身陷鐵窗的痛苦煎熬與內心掙扎,體現了一個作家的社會責任感與擔當意識。
臧永清
“我感覺是張老師用一顆做母親的心完成了作家的工作。”臧永清說,張雅文的寫作感情充沛,每一位讀者都會被她那種濃濃的母愛、寬厚的胸懷所感染,“用一顆善心、真心來寫報告文學”是張雅文寫作的特色和品質。
李紅
李紅對張雅文的寫作充滿敬意,作為一個文學組織工作者,她很高興地看到“在預防減少未成年人違法犯罪,創造和諧、安寧、美好的社會環境,保障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的社會工程中,我們的文學工作者沒有缺位”。李紅認為,對于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來說,青少年都是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億萬青少年能否健康成長關系到國家的前途命運,關系到黨的事業的興衰成敗。給予青少年更多的關注和關愛,是作家們必不可少的責任與使命。
梁鴻鷹
《文藝報》總編輯梁鴻鷹評價道,這是一部超越社會學意義上的人生警示錄,也是一部有溫度的感人之書。在這部作品的字里行間處處可以看到她跟主人公一起悲喜,看到她的惋惜、慨嘆、同情和扶助之心,非常自然地流露出女作家的溫暖細膩。“她思考、憂憤、呼吁,拳拳之心可見,她就是想通過這部作品讓更多人了解未成年人的犯罪的心理,有效地預防犯罪,也讓更多犯罪的少年看到希望、增加改造的信心,早日回歸社會、回歸家庭的信心有所增強。”
李炳銀
“‘媽媽,快拉我一把’,那誰來拉爸爸媽媽一把呢?”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李炳銀讀完作品后,對家庭教育的現狀憂心忡忡。在書中,有許多父母本身就是罪犯,他們偷盜、吸毒、殺人,又對下一代產生了糟糕的影響。李炳銀認為,如果真正細究青少年犯罪的病灶,盡管父母要承擔責任,但源頭還是在于社會的寬容度太大,“在很多人追求個性、追求特殊生活的要求下,社會的規則受到了很大的破壞,變得沒有規則了。”
周勇
專家認為,要切實解決青少年犯罪的問題,光靠媽媽是拉不回來的。周勇談到,如果社會支持系統強大,如果能夠給予強有力的正面引導,犯罪的可能性會降低很多。周勇說,“很多罪犯可能會把心里話告訴張雅文老師,但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我們民警”,作家進行有價值的社會實踐,既能有助于讓全社會了解監獄工作,也能更好地幫助監獄工作自身的發展。
李玫瑾
“我個人覺得這本書不僅僅是文學的內容,也是一個社會的調查,同時它里面有豐富的情感,更重要的是給我們理性的喚醒。” 中國公安大學教授李玫瑾和這本書關系密切,張雅文寫作時就曾對她進行采訪。李玫瑾認為,總要有人來書寫的社會的病癥和傷疤,觸及我們最脆弱、最柔軟的一些東西,尤其是關于孩子。李玫瑾說,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案件背后都暴露著深刻的命題,但還有更多案件沒有被報道,“我們的娛樂已經快致死了,但是我們很多要思考的東西都沒展開,這些東西涉及到千家萬戶,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很麻木,在逃避。”李玫瑾談到,在發現與警示的意義上,這部作品的價值不言而喻,建議能夠進行影視改編,發揮更大的影響。
胡平
評論家胡平與張雅文相識多年,在他看來,張雅文是一個免俗的作家。“長期以來,有人邀請她寫這個、寫那個,可是她一概都謝絕了,哪怕人家都是給高稿酬的。”從開始寫作至今,無論經濟條件如何,張雅文始終自費采訪,面對真實的世界,不通過刻意掩蓋一些事實來宣揚另一些事實,“所以她的報告文學是來得比較剛正,富有擔當精神,讀了以后讓人滿懷信任,不會無動于衷。”胡平說。
很多專家談到,回顧張雅文近年的創作實踐,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強烈的家國情懷,她始終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作品幾乎都是重大題材的現實主義創作,她更多關注的是國家民族甚至是世界和人類的歷史與未來。張雅文具有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在報告文學中體現作家的良知和悲憫之心是她一貫的品質,她的寫作呼喚正義,引起人們內心深處的共鳴。
作家張雅文
專家發言時,張雅文的臉上始終面帶微笑,神采奕奕,何建明感嘆,“要是不看簡介,真看不出雅文大姐比我還要大十多歲”。然而就像她自己所言,“別看我臉上掛著笑,但是我一生是坎坷的、充滿磨難的。命運給了我磨難,但是也給了我無堅不摧的毅力;給了我更多的考驗,也給了我機遇。我非常感謝這個時代。”
研討接近尾聲,張雅文和大家分享了一個小故事。在一所監獄中,她曾遇見兩個熱愛寫作的孩子,當他們得知張雅文認可他們的寫作并推薦發表時,“這兩個孩子的眼睛瞪得特別大,說心里話,不能說像看上帝一樣,但是像看什么似的看著我。”文章發表后,在監獄里被廣泛傳閱,其中也包括許多成人罪犯。有人看過文章后說,“這不是一篇文字,這是一個孩子的希望。”而對張雅文來說,書寫這些痛心的故事,正是為了讓這個社會更有希望。
黃傳會、牛玉秋、李建軍、彭程、高偉、皮藝軍、章羅生等作家學者參加研討。
(攝影:陳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