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向南——《花城》45周年暨第八屆文學頒獎典禮”在廣州舉行
嘉賓合影
萬象向南,繁花燦爛。2024年適逢《花城》雜志、《隨筆》雜志創(chuàng)刊45周年,8月17日,由花城出版社、花城文學院、《花城》雜志、《隨筆》雜志共同主辦的“萬象向南——《花城》45周年暨第八屆文學頒獎典禮”在廣州舉行。中國作協(xié)黨組成員、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敬澤,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花城文學院聯(lián)席院長麥家,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四川省作協(xié)主席阿來,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花城文學院聯(lián)席院長陳曉明,中國作協(xié)小說委員會副主任潘凱雄,《小說選刊》雜志主編徐坤,廣西文聯(lián)主席、作協(xié)主席東西,廣東省作協(xié)黨組書記、專職副主席張培忠,廣東省作協(xié)主席、暨南大學中文系教授蔣述卓,廣西評協(xié)主席張燕玲,作家鄧一光,評論家王干,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謝有順,廣東省出版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譚君鐵,《作家》雜志主編宗仁發(fā),《鐘山》雜志主編賈夢瑋,花城出版社社長、《花城》雜志主編張懿,《花城》雜志原主編田瑛等出席活動,并為獲獎者頒獎。
據(jù)介紹,第八屆花城文學獎的評選范圍為《花城》雜志2019年至2023年刊發(fā)的篇目。其中,李宏偉的《灰衣簡史》、張欣的《如風似璧》獲長篇小說獎,丁顏的《雪山之戀》、尹學蕓的《蘋果樹》、韓松落的《我父親的奇想之屋》、楊知寒的《連環(huán)收繳》、阿乙的《二見未婚妻》獲中篇小說獎,班宇的《羽翅》、張楚的《和解云錦一起的若干瞬間》、徐則臣的《宋騎鵝和他的女人》、焦典的《六腳馬》、薛超偉的《化鶴》獲短篇小說獎,張執(zhí)浩的《沒有結尾的夢》、雷平陽的《夜伐與虛構》獲詩歌獎,陳年喜的《人們叫我機師傅》、雍措的《越來越薄的等》獲散文獎,何平的“花城關注”系列點評獲評論獎。
麥家為李宏偉(左)頒獎
李宏偉在發(fā)表獲獎致辭時談到,《灰衣簡史》延續(xù)亙古的追問,推想欲望、掙扎、救贖的母題如何在當下得到有效演繹。小說借用了藥片與說明書的關系,以內(nèi)篇、外篇為基本結構,“于我而言,這并非簡單的對應或象征。今日世界,一部小說在實質(zhì)上仍舊可以是一味藥,至于是否有藥效,是緩解還是治愈,則看作者與讀者能否就服用的方式達成一致”。
李敬澤為張欣(左)頒獎
張欣現(xiàn)場感謝了自己的責編,“我們通過很多次電話,講的全都是關于詞語、斷句、標點符號以及方言俚語的問題,這種工作上的細節(jié)讓我非常感動”。她也感謝了評委和讀者,“當下的文化活動非常多元,但讀者們依然愿意拿出寶貴的時間來閱讀。讀者的閱讀,是我們創(chuàng)作的原動力”。
賈夢瑋為丁顏(左)頒獎
丁顏一直傾向于一種清凈而自然的寫作,但因為年輕,寫作時常常如同夜行在廣袤的草原,難免會任意而為、失去方向、喪失信心。是《花城》給了她一份直面文學的勇氣,也讓她更加相信,文學就是存在的被尊重、隱藏的被看見、逝去的被記住、當下的被展開,是用生而為人的良心和責任,給未來帶來新的希望。
潘凱雄為尹學蕓(左)頒獎
尹學蕓談到,《蘋果樹》寫的是一座村莊的傳奇,是一幅文化、風俗、傳統(tǒng)、信仰以及世道人心在一座北方村落徐徐展開的畫卷。蘋果樹作為一個媒介,不但系住了兩戶人家的情感,也系住了一座村莊的風情。“小說中人物的命運,以及人心和人性的指向,就像木本植物一樣,有它自己的紋理和年輪。”
張培忠為韓松落(左)頒獎
《我父親的奇想之屋》是韓松落在停止寫小說20多年后,重返小說世界的第一篇小說。2016年,韓松落來到巴音布魯克草原,迎面而來的是天空、落日和長河,“那種從幽暗到壯闊的瞬間轉換,帶給了我全新的感觸,也讓我有了這個故事的全部輪廓……我開始一次次走出我的小屋,去叩開那些隱藏在小說世界里的隱秘空間。我喜歡這種叩擊,也喜歡被眼前的壯美‘驚嚇’。希望我們能一起去叩開更多的空間,也希望我們叩開的空間能夠緊密相連”。
張燕玲為楊知寒(左)頒獎
“《連環(huán)收繳》是我的第一個中篇,也是跟我的生活最貼近的一篇小說,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楊知寒表示,故事里的人已經(jīng)在漸漸逝去,故事最終也會消失,但其中包含的情緒、情感和人性,也許以后會在不同的時空中不斷重現(xiàn),“我希望能通過寫作,保留一些記憶和一些珍貴的東西”。
田瑛(右)為阿乙頒獎(責任編輯梁寶星代領)
“寫作是為了作品好看,還是呈現(xiàn)真實,在二者之間我選擇了后者,《二見未婚妻》就是這種選擇的產(chǎn)物。”阿乙坦言,這篇小說更多地體現(xiàn)了繁復而不是簡潔,更多地是復活了生活的空間,而不是某個驚人的事件。“它沒有反轉、反轉再反轉,只有比我們正常經(jīng)過的時間再慢上幾倍的時間。對我來說,這樣的寫作是一種革命和轉向。”
東西為班宇(左)頒獎
班宇談到,《羽翅》在今天看來可能更像是一份“來自過去的禮物”,小說本身寫的也是對記憶中人的懷念和想象,“我想象了他們的生活,想象了他們的過去和未來”。這也是小說的意義和作用之一,即作者和讀者都可以通過小說,想象自己的人生與未來。
徐坤為張楚(左)頒獎
張楚談到,自己多年來一直致力于書寫縣城中形形色色的靈魂,“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的選擇會和生活產(chǎn)生裂隙,在裂隙誕生的過程當中,無法言說的痛苦、迷霧中的彷徨、身為人類的渺小感和對未來的憧憬如影隨形”,這也是他在小說中著重處理的主題。“小說敘事的過程,就是小說家和人物、和自我達成妥協(xié)的過程,這個過程談不上甜蜜,可仍然讓小說家樂此不疲。祝愿所有寫作者在趕夜路的時候,都能不經(jīng)意間仰望到頭頂?shù)臒艋稹!?/p>
阿來為徐則臣(左)頒獎
“《宋騎鵝和他的女人》寫的是水上人的故事,是水上人從船上回到陸地上的故事。”在徐則臣看來,船上人的生活非常狹窄、非常閉塞,看起來什么故事都沒有,但事實上,船上人的內(nèi)心充滿了故事。“船上的生活有多單調(diào),船上人的內(nèi)心就有多動蕩;船上的生活看起來有多祥和,船上人的內(nèi)心就有多凄厲。當宋騎鵝從船上下來的時候,他最真實、最復雜、最動蕩的那部分現(xiàn)實生活就被表現(xiàn)出來了。”
謝有順為焦典(左)頒獎
焦典表示,《六腳馬》是一部關于媽媽的小說,“雖然我的媽媽并不算一個典型意義上的好母親,但很奇怪的是,多年以后,當我來到文學的世界時,我突然回想起媽媽在離家之前點燃的那支香煙,和她沉默的煙霧。所以在小說最后,女兒對騎著六腳馬的媽媽說:‘媽,你跑快點!’我想跟她說的是,你可以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愛、去生活”。
張懿為薛超偉(左)頒獎
薛超偉談到,《化鶴》寫的是一個少年在得病之后身體受限,反而獲得更大自由的故事,“萬物隨他而轉,萬物向他敞開,而他航行在時間里,可以隨時將錨沉下作為標記,將來的人可以來到此刻與他相遇”。生活中也有許多這樣的“受限時刻”,人會遇到或這樣或那樣的困難和障礙,而當我們停下來審視障礙時,障礙反而會被削弱,“這是我生活的方式,也是我寫作的方式”。
鄧一光為張執(zhí)浩(左)頒獎
在張執(zhí)浩看來,詩人的天職在于“用更精準的語言,呈示我們繁復的內(nèi)心世界,怯懦也罷,勇敢也好,報信人也罷,守夜人也好,詩歌最終要見證生命的意義,要能夠慰藉人心”。《沒有結尾的夢》寫于4年前的春天,“我相信若干年后,當我們重新回溯過去時,會獲得一種更為寬闊深邃的目力,并衷心贊美人類與生俱來的美好品質(zhì)”。
宗仁發(fā)為雷平陽(左)頒獎
雷平陽談到,一個詩歌的寫作者,“像我這樣寫到滿頭白發(fā)的時候,看到一個個時代從自己身邊喧囂而過,會感到寂寞和孤獨。我自己的詩歌,可能也終將在時間中慢慢消失”。但即便如此,自己還是會一直寫下去,前往時間深處,不停地去尋找漢語詩歌之美的所在,并藉此來抵抗寂寞與孤獨。
蔣述卓為陳年喜(左)頒獎
陳年喜笑稱自己是一個有著長達16年礦山生活的“老牌”文學青年,《人們叫我機師傅》描寫的就是一個與他職業(yè)相關的開機器的師傅。“他像一片樹葉一樣來到這個世界,又像樹葉一樣悄無聲息地走掉。我想言說的,是人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和意義,以及人和世界的關系。”他表示,文學是一項關乎現(xiàn)實的事業(yè),也是一項關乎夢想的事業(yè),自己愿意在未來繼續(xù)堅實地生活、美好地做夢。
王干為雍措(左)頒獎
雍措一直在書寫生養(yǎng)自己的村莊,“我越寫我的小村莊,越覺得自己寫不完它,越覺得它變得更加遼闊和廣博。它就像一個世界一樣,屹立在我面前,讓我時時用新的眼光去面對它”。在寫作的過程當中,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村莊的關系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它不只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更是我在文學地理上的故鄉(xiāng)。我慶幸自己是一個有故鄉(xiāng)的人”。
陳曉明為何平(左)頒獎
“這是一個集體獎,獲獎的是‘花城關注’欄目的所有作者。”何平談到,“花城關注”欄目歷經(jīng)6年36期,是自己學術批評生涯中最重要的文學實踐。“感謝《花城》愿意接納我成為一個‘花城人’,讓我與大家成為同行者,也使得我這次微不足道的‘批評的返場’,成為愛與溫暖的盛大的文學旅程。”
譚君鐵為林墉(中)、林藍(左)頒發(fā)致敬獎
此次典禮以“花城文本”為創(chuàng)作藍本,依循“四方來信,投遞祝福;文舞南方,花開無盡”的理念,結合經(jīng)典文學文本與AI技術,以影像、話劇、音樂、舞蹈等多種藝術形式呈現(xiàn)精彩節(jié)目。藝術家濮存昕朗誦了《花城》雜志的名篇《病隙碎筆》,與一生游走在死亡邊緣的史鐵生精神共振;作家李娟錄制朗讀了《遙遠的向日葵地》的段落;蔡崇達的《草民》發(fā)表于《花城》雜志,小說段落《曹操背觀音去了》以彰顯本土文化的人偶劇形式上演,展現(xiàn)沿海小鎮(zhèn)蕓蕓眾生的拼搏與尊嚴;陳楸帆的科幻小說《大有》探索AI寫作的可能與局限,典禮以AI實驗小劇場的形式展現(xiàn)這部作品;廣東作家歐陽山的《三家巷》,描繪了20世紀20年代南方的革命斗爭,花城出版社是最早出版《三家巷》的出版社之一。朗誦家祖晴和沙畫家美序合作,以全新的藝術形式重現(xiàn)廣州的絢麗生機……此外,畫家林墉作為藝術家代表,與女兒林藍上臺,接受《花城》的致敬。
朗讀及沙畫節(jié)目《三家巷》
此次頒獎典禮是“萬象向南——《花城》45周年暨第八屆花城文學獎系列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2024年南國書香節(jié)的重要活動之一。8月16日至20日,麥家讀者分享會、花城文學課第9講、全國名刊編輯交流會、文學館·學術青年工作坊(四)——“李娟和她的阿勒泰”、蒲荔子新書《虛榮廣場》發(fā)布會等多場文學活動將陸續(xù)舉行,持續(xù)為讀者奉上文學盛宴。
濮存昕朗誦《病隙碎筆》
人偶劇《曹操背觀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