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星光與星光相互照亮(梁昆)

　　作家成君憶談新作《牛郎織女》

　　愛是星光與星光相互照亮

　　近日，繼《水煮三國》后作家成君憶又推新作《牛郎織女》，他通過實地考察和資料解讀在武漢地區發現了大量的與“牛郎織女”傳說相關的文化密碼，并以時下年輕人最容易接受的講故事的方式重新解構中國民間愛情傳說，讓讀者大呼過癮。

　　以管理文學成名的成君憶，在新作《牛郎織女》中為都市男女奉上了一堂生動的愛情覺醒課，有人稱，這是一部最不像小說的小說，著名作家邱華棟評論說，“這本書是一顆雙響炮，頭一個炸向了愛情完美主義者，后一個炸向了婚姻悲觀主義者。成君憶對小說突破性的冒險寫法，完成了一段心靈史和愛情史的短片回放。

　　管理學是從

　　每個人的人生開始的

　　海南周刊：在華語管理學界，您的作品《水煮三國》曾掀起很大波瀾，但新作《牛郎織女》卻是一部小說，這種改變是刻意為之？還是巧合？小說的寫作中，寫作方式與您的管理文學有什么不同？

　　成君憶：《水煮三國》也罷，《牛郎織女》也罷，其實都來自靈感。我們不可能以刻意的方式獲得靈感，除非靈感自己到來。一如既往，我的寫作是很任性的，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

　　你問《牛郎織女》的寫作方式與《水煮三國》之類的管理文學有什么不同？我以為，它們都應該屬于管理文學的范疇，但《水煮三國》更傾向于管理，《牛郎織女》更傾向于文學。我曾經提出過一個口號：“讓文學照亮管理學的黑暗世界。”我以為，文學就是光。在我的學問中，管理學是從每個人的人生開始的。我們需要那些光來照亮我們的人生，包括我們的家庭和職場。

　　“牛郎織女”的非遺價值

　　海南周刊：您找到了何種證據，有信心證明武漢市東西湖區是牛郎織女的愛情發源地？說湖北是“牛郎織女”的發源地，會不會受到河南魯山、山西和順、山東沂源和陜西等地的質疑？

　　成君憶：是的，我找到了很多證據，足以證明武漢市東西湖區和它周邊所在的古鄖國地區是“牛郎織女傳說”的發源地。但我們與山西和順、山東沂源、陜西西安、湖北鄖西等地的“牛郎織女傳說”并非競爭關系，而是互為異文。

　　也就是說，每一種“牛郎織女傳說”的異文版都可能是非遺，甚至可以排列成一組非遺。從山西和順、山東沂源、陜西西安、湖北鄖西到武漢市東西湖區，這組非遺不僅可以反映出各地的文化特點，也可以看出故事的創作年代。其中，山西和順、山東沂源是隋唐以后的版本，陜西西安來源于漢文化，湖北鄖西來源于楚文化，武漢市東西湖區則來源于春秋時代的鄖國和此后的楚國鄖縣。這樣就可清晰看出“牛郎織女傳說”的傳播史。它們之間構成了一部很有意思的文化史，讓“牛郎織女傳說”的非遺庫變得如此豐富。

　　懂得愛，照亮身邊的人

　　海南周刊：北京科技大學教授趙曉評價說，“愛情是一種奧秘，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填滿女人所有的黑洞，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填滿男人所有的黑洞”，這代表了您的愛情觀嗎？您最想告訴青年男女關于愛情和婚姻的真相是什么？

　　成君憶：愛情和婚姻的真相，說到底是每一個當事人自己。你的覺知決定了你對愛情和婚姻的理解。通常而言，你覺得幸福，愛情和婚姻就是華麗的；你覺得痛苦，愛情和婚姻就是灰暗的。真是莫名其妙啊，但究竟是什么決定了你的覺知呢？我們的注意力要看向自己，這個自己，就是《牛郎織女》開篇說到的“我”。所以，這部《牛郎織女》非常值得那些愛情和婚姻中的男女看下去，直到他們發現“我”的奧秘。

　　當你的“我”從黑暗中發出光來，你就會理解那些黑洞是怎么造成的。事實上，那些黑洞永遠無法被填滿，但卻可以被照亮。愛情和婚姻的真相是什么？就是讓你的“我”發出光來，照亮所有的黑洞。這樣我們才會懂得愛，懂得不加選擇地愛自己和愛每一個人。換句話說，懂得愛意味著像光一樣不加選擇地愛著你自己和已經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恰如這部《牛郎織女》所寓言的，愛不是互相依賴，而是星光與星光之間不求回報的相互照亮。

　　最不像小說的小說

　　海南周刊：您非常喜歡宋代廓庵禪師的《十牛圖》，這個與牛郎織女的故事有什么關聯？有讀者說，這是一部最不像小說的小說，您怎么看待自己的這部小說？

　　成君憶：我們每個人都是廓庵禪師所寓言的那頭牛，同時也都是那個放牧自己的牛郎。

　　《十牛圖》中說：“露胸跣足入廛來，抹土涂灰笑滿腮，不用神仙真秘訣，直教枯木放花開。”從這個意義上講，這部小說就是我的花朵。通過這部小說，我綻放了自己的芳華。說它是 “最不像小說的小說”，恰如說“最不像花朵的花朵”，因為不像別人，所以真實而有個性。

　　當然，這種真實而有個性的創作是有風險的。它是實驗性的，很容易失敗，也很容易遭到質疑。但只有在這種真實而有個性的創作之中，才可能清晰地顯現出神文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