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領《馬致遠傳》任務時,心情是很隨意的,只是出于小時候就對他那首《天凈沙·秋思》小令的熟知。但等接到任務,真正開始創作時,卻緊張得不得 了。一是,這是一項國家級文化工程,不可“隨意”;二是有關馬致遠的傳世資料極少,只在元代記錄雜劇作家的《錄鬼簿》中有“大都人。號東籬老。江浙省務提 舉”13字。這不能不讓人緊張。好在,馬致遠有130多首散曲和7部雜劇傳世,與眾不同的是,在這些作品中,都閃動著馬致遠自己的影子。
當認真深入到他的作品中,果然發現了一個立體的馬致遠。他出生于“風流平昔富豪家”;幼年苦讀,“夙興夜寐尊師行”;少年追求,“寫詩曾獻上龍 樓”;青年為吏,“昔馳鐵騎經燕趙”;中年漂泊,“斷腸人在天涯”;壯年為官,“風波夢,一場幻化中”;晚年退隱,“東蘺本是風月主,晚節園林趣”。根據 他的這些表述,還原了他的人生。
隨著創作的深入,越發地不敢“隨意”了,因為對馬致遠是越來越了解,也越來越敬重了。
馬致遠在散曲創作上,被記載元代曲家的專著《錄鬼簿》中稱為“曲狀元”。曲作數量在元代前期作家中最多,超過關漢卿、白樸、鄭光祖、王實甫所做 散曲的總和;藝術上地位之高,更是無與倫比,談到元散曲,最先提到的必然是他那首小令《天凈沙·秋思》,幾乎盡人皆知,已經成了元曲的代表作品,被評家稱 為“秋思之祖”;套數《夜行船·秋思》,被世人推為元曲套數之冠,稱為“萬中無一”。他的散曲創作帶著鮮明的傳統文人氣息,以抒情詩人的筆法,展示著高潔 的品性,絕無低級庸俗之作,以雅俗共賞、豪放雄勁的藝術風格拓展了散曲的意境,使他成為了元散曲“豪放派”的旗手。馬致遠的散曲成就之高,影響之大,完全 可以比之于唐詩中的李白,宋詞中的蘇軾。被后世譽為“元人第一”理所當然,名副其實!
馬致遠同樣還是元雜劇大家。《錄鬼簿》中說他“姓名香貫滿梨園”,在戲曲界有極高影響和貢獻。講到元雜劇,就不能不提《漢宮秋》,因為此劇代表著一個寫作流派,以詩意的寫作使馬致遠成為元雜劇“文采派”代表。
元曲小令《天凈沙·秋思》、套數《夜行船·秋思》、雜劇《漢宮秋》,這幾件作品都成了元代文學的代表作品,是逢談必提的。這讓我在創作中深有感觸,馬致遠真正應該是元代文壇上“四海縱橫第一管筆”!只可惜對他的專題研究太少了。
我能為一代大文豪、元代文學的領軍者馬致遠寫傳,真是太榮幸了,因為我把一個扁平的字符變成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形象展現給了讀者。